她是一团火一生在燃烧著名摄影家沈英的

8月12日20时30分,在大运河畔华西小区家中,著名摄影家沈英溘然长逝。

8月12日,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。88年前,她在这天出生;88年后,又在这天离去。

“不麻烦大家,不收礼金,简简单单来,简简单单去……”遵照遗愿,她的后事办得简朴至极。

她的人生却绚烂至极:中国女摄协和河北女摄协创始人之一、沧州摄影奠基人、中国摄影“金烛奖”获得者,摄影作品多次入选全国摄影艺术展,并被选送到美国、日本、英国等国际影展展出……

那一晚,风雨如泣,长河如诉。人们自发地从各地赶来,送她最后一程。

她是“伯乐”她是“一团火”

沧州市摄协为沈英写的讣告中,这样描述她的一生——

沈英,年生于四川成都,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十一军文工团;年编为海军青岛基地文工团,年转业,先后任沧州群艺馆辅导干部、海河文艺宣传队队长等职务;年调沧州地委宣传部工作,任外宣局科长,负责对外宣传工作,年退休。年,沈英牵头成立全国第一个女性摄影组织——河北省女摄影家协会,并担任主席……

当时,省里办新闻图片展,沧州年年垫底。谁能打这个翻身仗?宣传部想到了开朗爽利、有着辣妹子性格的沈英。

沈英来了,好像带着一团火。很快,她就在自己身边聚拢起一批摄影爱好者,这也是沧州最早的一批摄影者:杨长林、吴士勋、赵昌基……他们中,有的岁数比沈英还大,却心悦诚服地称她“大姐”。沈英则用带着四川腔的普通话,称他们为“作者”。

在这些人中,今年72岁的于富华算是年轻的。送别沈英后,老人说:“我眼前一直晃动着沈老师举着相机带着我下乡拍摘苹果的身影。那时候,她40多岁,可言谈举止,尤其是拍照时的那股子拼劲儿,比小伙子还小伙子!”

采访于富华的时候,已是沈英去世的第4天,他在用晚餐。持箸半晌又落下,他心头萦绕的,总是沈英带着他出去拍片的经历,点点滴滴、细细碎碎,挥之不去。

沈英的女儿王颖清楚地记得40多年前的一幕:“有一天我们正睡午觉,于叔叔就来跟我妈探讨摄影的问题。他进我们家,不带敲门的,从来都是推门就进。他走后,我妈说,这小伙子创作热情特别高,我得支持!”

王颖说,自从妈妈干上了摄影,就养成了一个嗜好:只要看见有人拿着相机,或者对相机产生了兴趣,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,立刻主动上前跟人家约片,并持续不断地指导、鼓励,邀请加入摄协。

年,沧州摄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:36幅作品参加省展;出版《沧州新闻》图片报;成立沧州地区摄影家协会,沈英任主席;举办沧州地区第一次影展……忽如一夜春风来,摄影出现在沧州人的生活中。

年,一次会议上,在沧州电业局工作的陈立新巧遇沈英。看见他拿着相机,沈英立刻凑上去:“小伙子,喜欢拍照?”并邀他把照片拿来看看。

“要多拍沧州、多拍人、多拍事……”沈英当年的教诲,陈立新至今铭记在心。这么多年来,他的摄影之路,一直遵循着沈英当年的教导。

沧州市摄协主席赫华说,他的摄影启蒙老师是陈立新,后来,陈又带他去拜访沈英。那时,沈英虽然年纪大了,但身体尚好,经常给予热情指导。

受过沈英指导的,又何止他们?有人统计,沈英为中国女摄协、中国摄协培养输送会员多名,市摄协会员更是无法计数。

沈英有两个雅号,一个是“伯乐”,一个是“一团火”。“沈老师就像火苗,永远旺盛,永远发光。”很多得到过她提携、引领、帮助的人这么说的时候,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,仿佛那个办事干净利落脆、浑身充满激情和能量的沈英,从未远去。

对摄影、对他人,她总是倾尽所能

市摄协原主席赵昌镛是沈英的最佳搭档。他们认识40多年,合作30多年,用沈英女儿的话说,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,比我妈跟我的时间都长”。

有这么几件事,发生在不同时代,却一直交织在赵昌镛的心中。

年,有电话的家庭凤毛麟角。省里只要有摄影比赛,沈英就骑辆“二八”自行车,下班后,挨家挨户去通知。当时摄协有30多人,她生怕落下谁,一次通知不到,就跑第二次。那股热情劲儿,现在想来依然让人感动。

一次拍片,为了抢抓最佳角度,沈英爬上窗台,谁知脚下一滑,摔了下来。那一瞬,她用胳膊护住了相机。胳膊摔坏了,她竟然笑着说:“相机没事儿!”

策划十二国大使夫人游白洋淀;举办沧州摄影进京展;筹办数十场大型摄影展,拍摄了12部中英文对照的沧州宣传片……为了摄影事业,她拼了命似地干;不仅自己干,还带着影友们一起干。沧州摄影的整体水平,由此不断提升。

赵昌镛说:“一来,她是‘辣妹子’性格,一旦决定了,就非干不可;二来,她出于公心。很多人认为难以做到的事,到了她这,就变成了可能。”

上世纪90年代,他和沈英去当时的沧州农校拍片。听说学校要为特别困难的3个学生提供勤工俭学的岗位后,她说:“这些孩子我来管。”

秋后,赵昌镛总能收到沈英送给他的一包花椒、一袋核桃。后来他才知道,这是沈英资助的一名甘肃大学生寄来的。沈英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听说三个甘肃孩子上不起学,她立即要来地址,寄去助学款。后来,鸿雁不断,资助也不断,直到孩子们大学毕业。孩子懂得感恩,每年都寄土特产来。

干画册设计的小贾和开照相馆的小张,受经济大潮的冲击,一度干不下去了。沈英常在他们那里做画册、洗照片,一来二去都熟了。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先后和她辞行。一个说回原单位上班,一个说回老家种地。沈英问有什么解决办法?小贾说,要是现在有两万元,他就能更新机器设备。小张说,他想转行搞摄像,一架摄像机也是两万元。

这时沈英已退休,和赵昌镛合作的文化公司干得风生水起。她就和伙伴商量:“要不咱帮帮他们……”

各自靠着两万元钱,小贾干起了画册设计印刷厂,如今在业界越来越有名气。小张从摄像干起,如今已发展成40多人的文化公司,生意越来越好。

对自己刻薄、节俭,一篮子鸡蛋碎了,她能心疼得哭上好几天;对别人慷慨大方,总是倾尽全力地去帮,这就是沈英。

献县农民摄影家赵文岭,把精力都放在了拍摄马本斋回民支队上,生活很困难,儿子考上了工校,交不起学费。沈英带头捐款,又发动影友们募捐,解了一家人的燃眉之急。他换不起相机,买不起胶卷。沈英先后给他买过两个相机,提供的胶卷更是数不清。后来,沈英又帮他找了个固定工作,他的日子才渐渐安稳下来。

噩耗传来,赵文岭带着儿子从献县赶来。走进沈英的家门,几十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浮现眼前:那年他来沧州办事,没地方吃住,就找到了沈英。老大姐二话不说,把他带进自己家。晚上睡觉,脱了鞋,一双脏脚让他无地自容。沈英给他打来洗脚水,又拿来新袜子。而今,再也听不见大姐那爽朗的笑声,还有递上袜子时那双如母亲一般温暖的手……

盐山的农民摄影家边维声也来了。当年,在沈英的辅导下,他在农民影展上获了金奖,又是沈英帮忙为他解决了工作问题。几十年来,他一直感念着老大姐的好。

沈英到底帮过多少人?很难有人说得清。王颖说,母亲曾资助过新疆的一所贫困学校。有一年,这个学校的几名老师来北京开会,专程到沧州看望了沈英。小杨,远在甘肃的一名教师,给王颖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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